全民答题热潮已持续近一个月,几乎所有一线直播平台都陆续加入“撒币”行列。巨额奖金池让网友们血脉贲张,但每次通关后平均不到10元的闯关奖金又让大家略显失望。而在线人数异常跳动、题目答案错误、直播过程直接黑屏无法参与等各种技术bug(漏洞)更让质疑声不断。
对此,南都记者于上周周末再度实测调查,分别在两天内体验了映客旗下芝士超人、花椒直播的百万赢家、西瓜视频的百万英雄、一直播的黄金十秒、百度好看视频的极速挑战(以下简称为答题节目名字)等五个答题平台、多个场次的比赛,发现其中人数与金钱确实存在诸多“猫腻”。
人数异常跳动?
两天实测发现答题人数波动
没有之前“激烈”
直播平台在线人数“刷量”几乎不是什么秘密,南都记者此前曾经在映客、YY等直播平台用一个刚注册的直播号直播,在手机黑屏的情况下,都能有上千名观众入场围观直播。如今,在涉及直播答题领域,外界的质疑也从没有停止过。
比如,平台人数多次异常变动。此前有媒体披露,《芝士超人》有一场答题最初进去仅有4.9万人,但几秒之内迅速飙到81万;退出后再点进去,在线显示8847人,然后瞬间又回归80万。比如,有的平台则答题人数比在线人数还多。被质疑的还有一直播的《黄金十秒》,有一场答题显示9万人在线,但答对题目的在线人数则显示有13万人;还有一场在线人数仅有3万人,却有12万人答题正确,而那一场最后中途终止了答题。
南都记者这两天在实测中发现,答题人数的波动已没有之前那么“激烈”。人数波动最大的是一直播1月26日下午3点半场,进场人数95.8万,整个答题过程人数从60万到187万来回跳动,最终获奖人数则是34.5万。
纵观各家平台的在线人数基本与奖金大小挂钩。日常赛事中,各家平台的奖金池基本是50万元与100万元,从开场人数看,百度快看视频人数最少,开场人数在30万-60万人之间;一直播次之,在100万人左右;而芝士超人与西瓜视频则是100万-200万人。
其中,芝士超人有一场520万奖金池的直播,人数达到了480万。《百万赢家》奖金池与在线人数则远超过其他平台,其是唯一一天总奖金池超过1000万的平台,每场从100万元到388万元不等,而开场人数基本在600万-640万人之间。不同于其他平台显示人数精确到个位数,《百万赢家》人数显示只精确到千位数。
有意思的是,在1月27日中午12点半场答题中,某平台活动结束五分钟后,主持人已经退场,屏幕上只显示宣传片片花,而在线人数依然坚挺在609万。
玩家分钱“透明”?
西瓜视频实际奖金与奖金池
缺口差21%
此前百万赢家与芝士超人的一人独享“血战到底”模式仅仅持续两天,现在答题直播的基本规则都是由全部答对12道题的观众可以分享巨额奖金,而这个前端显示的“最终获奖人数”也成了质疑焦点。此前就有业内人士质疑,部分平台会安排“透明”玩家,也就是不存在的用户参与分钱,最终降低平台奖金支付的成本。
在实际操作中,题目设置也经常出现技术bug。有媒体披露,《黄金十秒》有一次第12题显示仅有27人答对,但最终每人仅获得2元多奖金,官方回复这次技术bug导致数据显示错误。西瓜《百万英雄》有一次将“肉夹馍”发源地给出错误答案“江苏”,而芝士超人有一次则是B、C选项答案相同,但一个对一个错,这两次失误平台方最终仅以免费赠送复活卡的方式解决。
在南都记者统计各家平台的多场答题中,单人获奖奖金差别甚远。黄金十秒、芝士超人、极速挑战常规单场奖金池相差不大,平分每人奖金由低到高,分别为1-5元、4-11元、11-21元。有趣的现象是,芝士超人奖金池最高(520万)场次中,每人分得的奖金反而最少(2.25元)。
《百万赢家》分为“平民场”与“战神场”,“平民场”平均每人获奖1-7元,而8点半及10点半每人分得29元与56元。如果按最终获奖人数除以开场人数得出的通过率算,这两场的通过率都低于1%,远低于其他平台的平均通过率。
而西瓜《百万英雄》也有一场通过率仅有0.39%,是1月26日晚上九点场。最终3600多人获胜,每人分得273元,是两天中所有平台单场单人奖金最高的一场。
但南都记者留意到,如果将获奖人数乘以每人获奖金额推算实际奖金总额,这也是西瓜《百万英雄》唯一一场接近奖金池的赛事(考虑到获奖人数并非整数,最终获奖金额四舍五入,差额在1万以内忽略不计),而其他平台基本对应。
与之相比,《百万英雄》其他场次则有3万-10万的缺口。在其晚上10点场中,宣传的奖金池有50万元,过关人数13.02万人,每人分得3元钱,相当于实际奖金总额仅有39.06万,与奖金池相差10.94万,差近21%的缺口。难道都是答题环节中新设的随机宝箱派发了?但南都记者了解到,宝箱只是随机抽奖,并非人人有份,而且每个人到手的奖金大都不到0.5元。
不提现则清空?
全天答对《黄金十秒》还不到提现门槛
尽管玩法、题库、奖金池大同小异,但提现问题各家平台则相差甚多。
首先是最低提现额。芝士超人只要0 .1元就能体现,西瓜《百万英雄》5元,花椒《百万赢家》与百度《极速挑战》10元,最高的则是一直播《黄金十秒》提现门槛达到20元。如果按1月26日五场赛事全部通关,答对者也才分得15.93元,尚未达到提现门槛。
至于提现通道,花椒《百万赢家》、芝士超人以及一直播《黄金十秒》均可以直接提现到支付宝。其中,花椒《百万赢家》提现过程还需要提交个人手持身份,并认证手机号方能绑定支付宝。而百度《极速挑战》及西瓜《百万英雄》则有意推广自身第三方支付不能直接转入支付宝,前者需要绑定百度钱包,后者则绑定银行卡,但需要同意《合众支付账户服务协议》、《合众支付认证服务协议》及《个人信息采集授权书》,成为合众支付的用户。
与此同时,除了芝士超人与一直播《黄金十秒》外,其他三家平台则规定了最终提现日,西瓜与花椒均是3月28日,而百度则是4月1日。在此之前如果尚未提现则视为自动放弃奖金,清空账户。
另外一家只做突击场的是Y Y直播的《拜托了,大脑》,其第二季在1月10日与1月17日有两天比赛,第三季开始时间待定。南都记者咨询其客服得知,YY直播的提现期限仅有三天。从这个角度说,参加了第二季比赛目前尚未提现的玩家账户已经清空。
至于税收问题,花椒与一直播表示需要对奖金收税,但税种表述并不相同。花椒是唯一在活动规则中讲述税收问题的平台,规则中讲述其按偶然所得收税,可提现奖金为税后金额=得奖金额-个人所得税(得奖金额×20%);而一直播《黄金十秒》的客服则告诉南都记者,其得奖金额如果超过800元,超出部分按5%收税。按照这个表述,获奖奖金则定义为玩家“劳动报酬所得”,一个月内连续获得的总收入算为一次。